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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一次的死亡經歷,這次我意外的鎮定。

 

畢竟那些只是頭顱,又不會動更加不會跳起來咬自己,和怪物相比,確實不怎麼可怕。

 

眼前必須要盡快解決的事情是逃出的方法。

 

假設至今為止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是真實的,那麼我會出現在這個密室里絕對是被什麼東西給運進來的。

既然進的來,必然也出得去。

 

於是,我便開始了我的搜查活動。

 

我把這周圍的環境徹徹底底的給照上了一遍,發現真的毫無破綻以後,便開始打那些頭顱的主意。

 

我嘴裡咬著手電筒,小心翼翼的把頭顱一顆顆的拿起,又放下,再拿起,再放下。

 

心裡默念著好幾百遍的“阿彌陀佛”,我也不是故意要冒你們啊。

 
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,我快把密室里的頭顱都翻遍了。

 

“這樣找該找到什麼時候……”這方法好比大海撈針。因為這裡的頭顱真的太多了太多了。這要是逐個逐個找還找不到出路,那還真叫人急死了。

 

我邊抱怨邊撿起一個頭顱。

 

忽然的一個晃神,那被我視如寶貝捧在手掌心的頭顱掉在了地下,“乓”的一聲特別清脆。

 

天靈蓋恰好面朝地,白灰色的碎片灑滿了一地。

 

我長大了嘴巴看著那特別無辜的頭顱,內心一百萬個歉意,就只差沒立即給它下跪。

 

這人都死了還要被一個陌生的騷年弄碎了天靈蓋……這人生也未免過得太坎坷。

 

我打算彎下身去撿起那些碎骨,這一摸,才發現地下居然有個鐵蓋子。

 

難道這密室的下方還有一個密室?

 

姑且先不管有沒有逃出這裡的辦法,不過至少有了新的進展。

 

我利落的那碎骨一一撿起,然後堆放在那頭顱的前方,並且深深的向它磕了三個響頭。

 

“天靈靈地靈靈,晚輩真不是故意要把您的天靈蓋給打碎……您在上天有靈,能相遇便是緣分,還望您相助晚輩逃離此處,到時候晚輩必定為您安個靈位啊……拜託拜託!”

 

在這之後,我用力的把那鐵蓋提起。

 

估計那鐵蓋也有好一段時日不曾被打開過,開口都生鏽了。我一個人想把它提起還真有點吃力。

 

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,終於把那該死的鐵蓋拉起,它正好卡在了90度的方位。

 

我拿起手電筒往裡頭照了照,發現有一條水泥制的階梯可以通往底部。

 

我試著踩了一步,確認了這樓梯的安全性,再繼續邁步向前。

 

這地洞似乎很深,即便用手電筒照也看不見梯子的盡頭,就像地下有個無底洞似的。

 

不過除了這條道路,我也別無他法,只能冒險繼續往下走。

 

走了好一段的路以後,終於看見了底部的光景了。

 

底下是一個挺寬闊的空間,地上滿滿的盡放著一個個大瓷罐。

 

那些瓷罐無論是外形、大小和顏色都和院子里的那裝有“人腿繡球”的那瓷罐一模一樣。

 

我猜想這些瓷罐裡頭,該不會又有繡球被困在裡面?

 

要是裡頭真有,那這裡的瓷罐最少也有二三十個來著。這個一人才兩條腿……要死多少人才能纏出一顆繡球啊?

 

光想到這裡,我的背脊直發涼。

 

我穿梭在瓷罐之間,手裡握著手電筒四處搜查著。

 

冷不丁地一聲嘹響,我撞上了個瓷罐。

 

這瓷罐也未免出現得太突然了些?好好的一條直徑周圍都是排列整齊的瓷罐,這瓷罐倒好擋在中央。

 

而且和其他的瓷罐不同,這瓷罐並沒有被蓋子密封著。

 

這不就是實實在在的“此地無銀三百兩”嘛,分明就是個陷阱。

 

不過人類啊,就是愛說反話愛做反事。明明腦子里想的是這樣,做的時候又是另一套。我就是最好的範例。

 

對我來說,人家都特意為你敞開門了,不看白不看嘛,說不好還有什麼重要線索呢。

 

於是我在自己那超強烈的好奇心的驅使之下,用手電筒往瓷罐里照了照。

 

只見瓷罐里佈滿了大量的頭髮,濕漉漉的黑髮糾纏在一塊兒,看著讓人特別反胃。

 

這些頭髮佔據了其中一大半的空間。我猜想,這頭髮肯定不是實地的,裡邊一定藏有什麼其他的東西。
 

我靠, 這能躲在如此密實的黑髮里的東西也不見得能有多正常。不過多想無益,還是當做看不見吧。

 

就在我全身上下的神經細胞都暫且鬆了口氣的那一剎那,髮絲間露出了一雙血紅色的眼睛。

 

此眸子沒有任何神情,看起來十分空虛。黑溜溜的眼珠子里仿佛存在著一個大黑洞,欲把萬物一切都給一併吞噬。

 

我失措得連續倒退了好幾步,最後一失足之下跌坐在地下。

 

在我的情緒還未穩定下來之時,一把怪異的嬰兒哭叫聲迴蕩于地下室內。

 

那嬰兒哭得十分的淒涼,也抽蓄得厲害,讓人感覺他都快哭得快喘不上氣了。

 

在接下來的五分鐘里,那嬰兒拼老命的在哭。我也辨不出到底是從哪裡傳來的聲音,不過心裡早有個底。

 

這地下室里怎麼可能會有嬰兒?這要是真的是個嬰兒,恐怕也是個鬼胎吧。

 

我嘗試不把這哭聲當回事,不過這哭聲實在是太過於刺耳。漸漸的,那孩子從哭叫聲慢慢的演變成了竭嘶底裡的嘶吼。

那刺耳的程度恐怕已經遠遠超過了正常人所能負荷的分貝量。我捂著疼痛不已的耳朵,只差沒在地板上來個大翻滾。

 

這時候,許多瓷罐都一致性的同時裂開來。裡面所掖藏的東西和我原來的想法不一樣,不是什麼人腿繡球而是一個個的嬰兒。

 

那些嬰兒的樣貌非常奇怪。眼睛的部分就只有兩個黑色窟窿,沒有鼻子,嘴巴就像沒發育全一樣,只有個米號的形狀。

 

不過和臉部相反的一點是,嬰兒們的身形十分的大。身上的每一吋肌肉都比我身上的還來的更加健壯。

 

就在我還在細細的觀察著它們的時候,其中一隻嬰兒歪歪斜斜的站了起來。

 

估計這些嬰兒還未曾學會走路,因此那嬰兒這才站了一會兒就摔倒在了地上,那場面好比一坨肉翻到在地下。

 

不過他又再一次的站了起來,接著慢吞吞的邁出了第一步……再來第二步。

 

我看著他那副努力的模樣,心裡居然不自覺的想為他加油打氣?不過一會兒之後,我就馬上打消了此念頭。

 

因為我發現,那嬰兒正朝我的方向跌撞的走來。

 

那刺耳的嘶叫聲依然迴蕩于我耳畔。我一邊忍痛捂著耳朵,一邊努力的往後挪。

 

我看著他,他也以那兩顆黑色窟窿看著我。我一直在後退,他卻一直在前進。

 

直到我退無可退,身邊都圍繞著那些還未“覺醒”的嬰兒的時候,那玩意居然一躍,往我撲了上來。

 

下意識里,我立即伸出雙手抓住他的肩膀作為抵擋。

 

此時,他的臉蛋是如此的靠近我。那兩顆空虛的黑窟窿近看之下,裡邊還有些不明粘液,看著更讓人發惡了。

 

那嬰兒的力量實在是過於強大,一直往下壓。我覺得自己的雙臂都快承受不了那重量,感覺下一秒就會爆開。

 

忽然,嬰兒那沒能發育全的嘴巴忽然開了個小孔。

 

以那個小孔為中心,嬰兒的嘴巴慢慢的撕裂開來。臉頰上的肌膚霎時被撐爆,皮肉翻掛在外,露出了一排排健全的牙齒。

 

嬰兒把嘴巴張開到了最極限,那直徑恐怕可以把我整個頭都給吞下。

 

看著眼前這一幕,我都想要放棄抵抗了。

 

我絕望似的閉上了眼睛,手臂也漸漸彎曲,只感受到嬰兒的壓迫感越來越靠近。

 

就在那一刻,身後傳來了一聲炮擊。

 

睜眼一看,一顆子彈恰好飛越我的額上,筆直的射向嬰兒的頭部。

 

受了一槍擊的嬰兒震了震,只見他頭部噴出血漿。他似乎很憤怒,笨重的站了起來欲還手。

 

不過在他還沒來得及站穩腳跟之前,身後的人又補了一槍,第二道血漿溢出。

 

那發射出來子彈的衝擊力比一般的還來得更為強大,嬰兒受彈之後重心不穩接著乓的一下倒在地下。

 

嬰兒原地掙扎,不一會兒之後,便奄奄一息了。

 

我又一次奇跡般的活了下來,心裡難免有點受驚。我大口大口的喘氣,然後回頭一望。那位擊倒嬰兒的人居然是那位軍人大叔。

 

這大叔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地下室里?手裡還抱著一把舊款的獵槍。

 

軍人大叔向我招了招手,大嚷著,“小子,你沒事吧?”

 

我吃力的爬了起來,然後拖著早已麻痺不堪的雙腿,一步步的走向軍人大叔。

 

軍人大叔上前扶著我,“哪裡受傷嗎?”

 

我擺手道沒事,接著還問了他出現在此的原由。

 

根據軍人大叔所說的,今天清晨他和大爺到阿姨家附近去巡邏。畢竟這幾天里一連串的發生了好多事,大家的心裡難免會感到不安。

 

怎知,兩人踏進阿姨家的時候,發現所有居住在此的居民都陷入了重度沉睡中,無論怎麼叫都叫不醒。

 

大爺覺得凌晨時刻一定有事情發生了,便將房子裡裡外外都徹查一遍。不料卻什麼都沒發現,只有廁所里那滿是污水的水池。

 

然後軍人大叔和大爺就發現了我不在這群人當中,覺得有詐便跑來洋房找人了。

 

軍人大叔說洋房的格局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,多了一條甬道和密室。就在他們倆陷入迷局的那科,那隻人面蛇又忽然衝出來攻擊他們倆。

 

人面蛇把密室的墻撞爆了個洞,他們才發現這地下室。聽見了地下打鬥的聲音才衝過來探個究竟的,也沒想到我就出現在這裡了。

 

“那大爺呢?”我問道。

 

“大爺在上……”軍人大叔還沒來得及回答我的問題,一陣陣的嘶叫聲又傳入了我們的耳畔里。

 

我們循聲望去,只見方才還未覺醒的嬰兒們都站了起來。

 

“不好!我們得快點逃出去!”我說完,便想拉著大叔往樓梯奔去。

 

怎知反倒是被大叔阻止了,他淡淡的說,“上去也沒用,樓上還有只人面蛇呢。”

 

欸?人面蛇在上邊,大爺也在上邊……難不成那兩個人居然在打鬥?

 

這時候,不遠處傳來了好幾次轟炸的聲音。那聲音是那舊款獵槍開槍時的聲音。這都多長的時間了,難道大爺和那隻人面蛇算是勢均力敵不成?

 

“小子別發呆了,要戰鬥了。”軍人大叔收起了一貫的慈愛,把槍都裝上了子彈。

 

軍人大叔把插在腰間的一把軍用匕首遞給了我,“拿著,防身用。”

 

我小心翼翼的結果了匕首,似模似樣的把匕首插在腰間,手夠得著的位置上。

 

軍人大叔手裡拿著把舊款獵槍,背後又背著把閃得發光的半自動步槍。

 

說著舊款獵槍在鎮里還算常見,畢竟這裡是小鎮,還有許多以獵物為生的獵人。不過這半自動手槍怎麼說……都比較像是大叔的私人收藏。

 

軍人大叔擋在我前頭,看著那一個個行動緩慢的嬰兒。

 

這些嬰兒慢吞吞的模樣看起來不會對人造成多大的威脅。不過要是這一個個都像方才那樣,一箭步的撲上來再硬生生的把嘴巴撕裂開來……

 

那將是再多的槍都沒辦法阻止的場面。

 

“大叔小心了,他們還會跳。”我細聲說道。

 

大叔微微點頭,把手指扣在扳機上做好準備。

 

待嬰兒們慢慢的站穩了腳跟,他們便大方的開始往前邁進。

 

“來了來了!”我心裡吶喊著。

 

或許大叔以前是個軍人的緣故,再大的場面都見慣的他,看著那些往我們邁進的嬰兒軍團,神情非常鎮定。

 

軍人大叔拿起了獵槍,瞄準了最前方的那位嬰兒的額頭,扣下扳機。一顆子彈飛快的衝出槍口,往目標方向直衝。

 

嬰兒並沒有因此而倒下,反倒是跌撞的繼續往前走。

 

大叔不滿的“嘖”了聲,舉起獵槍又往那嬰兒補了一槍之後,那嬰兒才肯倒下。

 

我瞄了大叔一眼,只見他的眉頭深鎖。大概是大叔也沒想到這些嬰兒居然這麼棘手吧。

 

這要是每個嬰兒都得浪費兩發子彈,那這裡的嬰兒人數那麼多,就區區的兩把槍哪夠我們逃生用。

 

大叔卯足勁,一連串的開了好幾槍,射倒了好幾只嬰兒。不過那根本無濟於事。

 

那些嬰兒就好比螞蟻一樣,死一隻又來一隻,沒完沒了的。

 

大叔利落的轉換用著槍,把半自動槍握在了手裡,接著把獵槍扔給了我。

 

我匆忙的接住了獵槍,大叔隨後又扔了盒子彈給我。我呆呆的拿住那兩樣東西……心想不會吧。

 

“小子,會裝子彈嗎?”大叔的語氣很堅定,感覺上非常相信我的實力。

 

我心里空了一下,結巴的回答道,“會…會吧……”

 

我這不是在忽悠大叔,我是真會。小時候經常和爺爺到森林里去打獵,每次看爺爺裝彈時都覺得好帥氣,於是偷學一些。

 

不過,就足夠于佯裝耍帥用。

 

實際上要運用它,我就有點……不是那麼的有信心。

 

我回想著爺爺以前裝彈的模樣,接著學著爺爺打開彈匣,再把子彈裝上去。爺爺的動作非常利落乾淨,我則有點蠢就是了。

 

子彈裝好了,基本上只要拉上槍膛扣下扳機就可以把子彈發射出來了。

 

我把獵槍交還到大叔手上,大叔一個從容的微笑說,“還行啊,小子。”

 

呵呵,我冷笑。

 

在我方才裝彈的過程中,大叔又一次的把好幾隻嬰兒給掃射死了。儘管如此,數量還是很多。

 

就在我們倆愁得慌的時候,那些嬰兒不停止的一直在進化著。

 

那些嬰兒一個個走向對方,接著不知道以什麼方法,一隻隻的居然組合為一體,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無頭嬰兒。

 

那些嬰兒就像連體嬰一樣連接在一起,身體的每一處都由好幾個嬰兒組成。一整體的無論是手或是胸膛或是大腿,滿滿的都是黑色窟窿。

 

樣貌雖然極致不堪,不過這些合體的巨型嬰兒卻有著和外表不符的超強力量。

 

原本光是一隻嬰兒,都已經十分難纏了。這下合體起來,恐怕就是無人能與此匹敵了。

 

“這不大妙啊。”我下意識的嚥了嚥唾液。

 

這些站不大穩的嬰兒,不知道是不是合體后肌肉變得強大了,居然可以行走自如,就只差沒有亂跑亂蹦的。

 

而且那些黑色窟窿原本就是他們的眼睛。雖然那些窟窿看著空虛無用,不過無可置疑的他們沒有嗅覺只有靠著那些窟窿來辨別方位。

 

這下子他們全身上下佈滿了“眼睛”,大概可以稱得上360度無死角吧。無論我們在干些什麼事,都被他看在眼里啊。

 

“不戰而逃嗎?”大叔拉了槍膛。

 

“這恐怕不是我們說要戰就戰的對象啊……”我這說的不是勸話,是事實。

 

軍人大叔瞄著那巨型嬰兒的胸膛上連續開了好幾槍。

 

槍聲環繞在地下室里,不絕於耳。這槍聲讓旁人聽著覺得此番攻擊十分強烈。不過那巨型嬰兒在如此強烈的攻擊下卻能毫發無損,依舊佇立在原地,半步都沒移。

 

大叔這下總算摸清了現狀。

 

地下室里忽然陷入了一陣前所未有的平靜。我和大叔都心裡有數,是時候該閃人了。

 

巨型嬰兒的邁出了第一步,接著第二步,第三步第四步緊隨而來。

 

“快跑!”大叔大吼著。

 

我們倆拔腿就衝上身後的樓梯,拼了老命往上奔。

 

我要是能把此刻的這速度重現于田徑比賽上,恐怕我老早就是國家運動員了。

 

那巨型嬰兒緊追于我們的身後,他整體的身高就等於樓梯的高度了。偏偏這樓梯又是該死的Z字型,他一伸出手就可以把樓梯給拍碎。

 

我們以最快速度努力往上跑,怎麼知道迎面而來的居然是握住兩把血淋淋的砍刀正往下衝的大爺。

 

我們仨都對彼此的出現而感到訝異,接著大爺的身後忽然冒出了一隻尖銳的爪子。反應敏捷的大叔連忙舉槍射向那隻爪子。那隻爪子震了震,停下了動作。

 

大爺的性命是包住了,不過我們身後還有另一隻肥胖的大手正朝我們襲來。

 

大叔一把攬起了我,接著從樓梯邊緣往下直跳。

 

我看著那漆黑的地板,感覺心臟正懸浮于空中。

 

大爺也隨後跳了下來。

 

由於大叔手裡正攬著我,於是只能靠雙腳來支撐地面。落地之時大叔面露難色,卻強忍著不說。

 

看著如此保護我的大叔,心裡對他頓時萌起了敬意,隨之而來的是更多的歉意。

 

大爺老當益壯,著地后一個翻滾毫髮無傷的樣子。

 

我向大叔道了聲謝謝,大叔臉上又一次的掛起慈祥的笑容。

 

“走吧孩子,沒時間了。”大叔說完便隨著大爺的腳步跑到遠離那兩隻怪物的地點去。

 

我們跑到了地下室中央。

 

只見巨型嬰兒和人面蛇沒有跟上。兩隻怪物正在樓梯間纏綿打鬥。人面蛇有著鋒利的獠牙和爪子,巨型嬰兒則有刀槍不入的鐵肌和強大無比的力量。

 

這兩隻怪物打起架來架勢十足,誰也不輸誰。

 

人面蛇欲想衝進地下室於是把地下室的出入口給撞裂了。其中一隻爪子抓著嬰兒的肩膀,那嬰兒反倒是一隻胖手便捉住了人面蛇的蛇身。

 

沒有任何一方佔上風,看來這兩隻怪物要分出勝負還得斗上個三天三夜吧。

 

“別看了,小子!快過來!”大爺以一腔怪異的普通話對我嚷道。

 

我循聲跑去,只見他們倆都停留在那個沒有蓋子的瓷罐邊。

 

我這才發現原來周圍的瓷罐都成了瓦碎,就這剩下這瓷罐依然維持著原狀。這還真奇怪。

 

“我們得進入到這瓷罐裡頭。”大叔說道。

 

我吃驚的看著大叔,接著腦海里又浮現出那對血紅色的眼睛。

 

“不肯下去你就在這裡等死!”大爺破口大罵著。

 

“欸……”我這心裡還沒能接受這件事,眼見大爺已經跳入了瓷罐里。

 

臥槽!

 

我急忙的往瓷罐里一看!不錯,那些濕漉漉的黑髮依然佔據著整個瓷罐。不過大爺卻已經消失了。

 

我張大了嘴,完全不能接受方才所發生的事情。

 

“快點下去吧。”大叔說道。

 

“我嗎?!”我大叫道。

 

大叔雙手伸入我的腋下把我舉起,接著把我投入到瓷罐里。

 

“等……等下!大叔!”我還沒來得及做好準備,只感受到濕漉漉的頭髮正盤繞在我的小腿上。

 

接著那些頭髮慢慢的往上攀爬,大腿、臀部、腹部……漸漸的,我整個人被浸在了一堆頭髮里。

 

那些頭髮正往我鼻孔和嘴裡鉆。我覺得全身上下都非常辛苦,根本呼吸不上來,感覺自己快窒息了。

 

霎時,我眼前一片黑暗……

 

待我再一次看見光明之時,那已經是一個月之後的事情了。

 

睡醒的時候,我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病床上。媽媽和阿姨正好守在我身邊。

 

“小魏,你起來了?”阿姨和媽媽的臉上掛滿了笑容。媽媽更是喜極而泣,激動的握住我手。

 

接著,醫生幫我做了一些簡單的檢查,便宣佈我已經痊愈了,過幾天就可以出院。

 

我只看見阿姨和媽媽正開心在我身旁噼里啪啦的說了好多好多的話。不過我卻一句話都沒聽進去。

 

人面蛇呢、巨型嬰兒呢?

 

那些恐怖的經歷仿佛就像是南柯一夢。這一睡醒,什麼都沒有了。

 

又過了幾天,我漸漸的回復了精神。

 

我向阿姨問起軍人大叔和大爺的下落。根據阿姨的話,那兩人和我一樣陷入了昏迷,不過在造一個星期前就已經甦醒了。

 

軍人大叔和大爺有到病房來探望我,不過那時候我依然不省人事。

 

之後軍人大叔和妻兒就馬上搬離了小鎮。大爺離開了醫院之後就不知所蹤,大概是回老鄉了吧。

 

我回應了聲,接著便沉默了一整個下午。

 

果然,那些經歷是真實的。

不過至此之後,它們只能永遠存活于我們仨的腦海里了。

 

隔天我便出了院,隨著媽媽回到了城市。

 

阿姨也因為這一次的事件而重新搬了家。

那一區域,也在瞬間里只剩下這兩棟空蕩的房子。

 

好多年之後,我對那一次的事件依然抱有許多疑問。

 

像是人腿繡球的由來,洋房裡的甬道,滿是頭顱的密室和那養殖著怪物的地下室……

 

無論我怎麼去想怎麼假設也罷,這一幕幕的怪事怎樣都沒法被連接于一塊。

 

感覺就像是一個個的個別事件,忽然被攪和在一起。然後正好被我遇上了。

 

那些永遠都沒辦法被解開的謎題,也隨著大叔和大爺的消失,長久的被匿藏于我的心底。

 

如果說每一個人都會有一永遠不能解開的心結,那這個賭上了我性命的怪異經歷,估計就是我這輩子的心結。

 

 

 

(無 - 完)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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